我曾經認為,只要認真工作,就能順利升遷加薪,並在年老時擁有一筆足以養老的積蓄,快快樂樂退休。但進入社會沒多久,我很快發現,只靠工作並不能讓我達到財務自由的目標。
高工時、低收入,認清工作並非財務自由唯一途徑
我的第1 份工作是一間前3 大電信公司的員工,在大公司當小螺絲釘的起薪是2 萬5,000 元,後來薪水調升到2 萬8,500 元。這一份工作經常要加班,每天工作10 ∼ 12 小時是很平常的事。而為了讓自己的工作能力盡快提升,假日我也還會去學習工作上所需的知識;可以說除了吃飯睡覺、偶爾與家人同事聚餐、上教會之外,剩下的時間我都全力投入在工作裡。
這個時候我的心中仍然有著「終身雇用制」的觀念,認為只要能進大企業並且努力工作,就能慢慢升遷加薪。直到第1次的衝擊來襲,此時公司為了節省人力成本,把我所在的分公司員工分批資遣,並到南部成立新的分公司,南部同一個職位的人事費用只要北部的8 成、9 成;於是很多資深的員工,年資一下子就歸零了,退休金也跟著泡湯。
家裡的長輩對我幾乎把所有的時間都投入在工作中,底薪卻只有2 萬多元的情況覺得很不可思議。因為在他們的時代,能讀到大學畢業的人才是很搶手的,所以認為我在「血汗公司」工作;他們有時會勸我換「正常」一點的工作,乾脆考公職更好。不過,時代在改變,大學錄取率不斷升高,台灣產業卻沒有升級的情況之下,高工時、低收入的情況愈來愈普遍。
趁著這段被資遣的時間,我去準備公務員考試。只是在工作愈來愈不穩定的影響下,想拿「鐵飯碗」的人也變多,錄取率也一直創新低。一些沒有特別專業限制的科目(例如:高普考──一般行政),有時候錄取率不到1%。在連續報考幾次失敗後,我靜下心來重新評估現況,認為在這麼激烈的競爭中,自己背書、考試的功力並不到萬中選一的程度,所以最好重新回歸職場。
此時正逢2008 年,我選擇這個時機點重新投入職場並不好,因為剛好遇上金融海嘯,這一年股市和經濟由盛轉衰,很多企業大舉裁員潮,或是強迫休無薪假。我很不容易找到了一份人力資源企管顧問公司的工作,但薪水倒退,又回到2 萬5,000 元;不過在這個時機點能找到工作,我還是覺得非常幸運。據面試的主管說,他是從60 個以上的求職者中,錄取我當行政人員。
我在人力資源企管顧問公司的工作,主要是幫助企業制定人力資源制度與處理相關事件,所以在跟客戶接洽的過程中,得以接觸到許多公司的人力政策。2008 年接到最多的案件,就是協助企業合法裁員與處理勞動糾紛。印象最深刻的是,有家公司為了精簡人事成本,把孕婦都集中調任到一個新部門,幾個月後,再以該部門對公司貢獻不佳為由,而整個裁撤。其他類似或更殘酷的裁員例子比比皆是,讓我開始思考,領薪水度日,真能順利過一輩子嗎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