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是一張新郎與新娘的合照,他就被標記在掛有「新郎」胸花的帥氣西裝男士身上,那張熟悉的臉龐,正是井澤。
那一刻,我瘋狂大笑,這種「新娘不是我」且「最後一個知道」的肥皂劇老哏,竟在現實生活上演,我嘲笑這荒唐的一切。我也嚎啕大哭,決堤的淚水是祭奠逝去愛情的最好供品,不可省略。
恭喜他,不必再苦思是否該繼續等待我這個不保證合約期滿一定會回去、回去也不保證一定會嫁給他,這種無法給予任何承諾的人;也恭喜我,不需再為海的另一端有個人在盼望我早日回去一起生活而感到壓力,也不會因貪戀這自由自在的生活而為自己的自私感到內疚。
我們一直在獲得什麼的同時,也一直在失去著什麼,世上沒有一種抉擇是萬無一失的。我只希望,在發現面對一些風風雨雨和失去某些東西的自己,其實沒有那麼堅強時,仍然能夠勇敢面對,而且永不後悔。
幾天後,我收到了君琪的「奠儀」──餐廳由我挑選的一頓告別愛情的療傷饗宴。
「難過嗎?」君琪問,臉上寫著「往者已矣,請節哀」。
「當然啊!他結婚的隔天,我不但忍著椎心刺痛準時上班,還特地畫了個大煙燻妝,好讓我浮腫的雙眼依舊美麗動人呢!」侍者端菜上桌,我迫不及待地伸出筷子。
「屁啦!妳看起來一點都不傷心!妳到底有沒有愛過他啊?」君琪懷疑這是一場陰謀,有點後悔答應這頓以友情為名義的大餐由她埋單。
「當然愛過啊!」看著一桌美味,我露出滿足的笑容。
我只不過是,更愛我自己。
曾伴我同行的前男友啊,祝你們幸福!
小檔案_許大花
充滿熱情與理想的七年級生,畢業於國立台北大學,2010年第一次走進新加坡賭場,對賭桌上金錢與人性的愛恨糾葛產生濃厚興趣。現為婚禮顧問、中國民國健言社認證講師、奧瑞岡辯士。自認聰明絕頂而又自相矛盾的雙斗性格,只帶自己旅行的出走模式上癮者, 隨時準備出發前往下一個目的地,目標不是環遊世界,而是享受每個當下。對於人生,有原則,沒有設限;要努力,不要太認真。